Witten by Emery
第四章 旁观者的解剖
就同电影剧终一样,这富有纪念意义的一刻也应当被“THEEND”这六个加粗的字母占满屏幕。
可惜我做不到——出于对原作的尊重——即便连一个草草了事的结局都没能被追加填补,我也不能用自负的手笔玷污他人的思维成果。
作为一个刻薄的局外人,一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,我只能用我浅显易懂的脑回路来对这个故事的人物稍加分析——以完完全全不负责任的见解。
——卫察理的脑部手术
“所以说,就如同阴翳不会脱离锐芒,浮绿不会褪去黄斑,记忆也是那种永恒而执着的东西?”
“也不尽然吧,记忆,不该说是记忆,那应该是和愿望比较接近的形态吧。正因为是愿望,所以得不到也不会有怨言。”
“哪有这么美好,在我看来,它就如同一面旧漆不断脱落的破败之所。残缺,应该叫成残念吧,日渐残缺的意志,随如沙般岁月逝去。”
“残念,嗯,很贴切,如果这就是意志的话,早就千疮百孔了的意志。”
“残次品。”
……
——肢解卫雨萱
“要说对于总在本体里穿插其他独立个体的态度,我的容忍度几乎为零,不,就是零,等于说站在了绝对鄙弃的立场。”
“真是苛刻,别总对细枝末节格外挑剔,而且若只论有无——真的存在么,那种绝对极端的态度。”
“为什么不会有呢,明明存在着所谓百分百支持的敷衍或绝对中立的谎言,为什么就不能有零容忍的真诚呢。所谓苛刻,才是最最值得珍惜的感情。”
“况且哪里算得上独立,最多,只是差异。”
“因为存在经历太过相似,再加上自我的无意识导向,所以把本该清晰的定位弄得太过模糊,丢失了所唯一拥有的,诸如此类?”
“错错错,大错特错!哪里有什么混淆!这根本是加害者的无由来呻吟,从没有过什么定位,没有任何同化,有的只是类寄生的贪婪索取,只是一而再而三的抢夺,仅此而已。”
“校正,这是盗窃。”
……
——米玖玖的皮肤剥除
“绝对完美的造物,真的存在么,在皮格马利翁的创造之外的,精巧到极致的全知的存在。梦想里也不应该存在的消极之物。”
“那是肯定的。所谓的不存在完美,只不过是个极其粗劣的幼稚谎言,或者是自我敷衍——连谎言都算不上。毕竟这类东西只会让庸才体味绝望,痛彻骨髓的感受甚至能麻痹存在。是了,正因为连存在的必要都会被剥夺,所以才不会被承认。”
“不过还是得否定,在外的无缺陷和内部的完美又是截然不同的概念,不用解释了吧,如被凝滞着的残忍灵魂和仅作为容器的枯瘦躯壳,两相比较,高下立见。”
“一方面努力渴望追求美好的纯粹,一方面又在心底期盼着纯粹永恒的匿迹,意识就是如此复杂的悖论聚合物。”
……
——粉碎王先生
“单纯,准确来说应该是无知,真可悲。”
“在最低限度的约束下,同时受到最高程度的迫害,毫无自知。就像明明是对着焰火取暖,却不知道额外的靠近会灼开皮肉,最后灭亡于无节制的索取。”
“嗯?一次刻骨铭心的烙印不已足够,本能怎么会放任其戒备,苟活的疯狂应该永远跃于在贪欲之上。”
“哈,怎么不会呢,熏黑的利欲能侵染懦弱的心智,本就不存在底线,尚无暴戾压抑本能,个体只会无休止地向虚无迈步,湮灭。”
“单纯就是这样的垃圾。”
……
——双肩包女孩的瞳孔构造
“我最后申明一遍,真实,就,是,恶,意。”
“不接受,都说了不想接受,这种满怀着颠覆的意识根本不值得叙述。”
“感受到了吧,事实所带来的猛烈撕扯,这,就是真实的恶意,绕过一切伪装的最直接进攻,是的,它不足道,甚至没有存在的必要,但是它就是存在——为了伤害。”
“真实可以比虚伪更虚伪,却不能比真实更真实,当褪去滑稽可笑的浊色烂絮,能看见的只有比外部更加不堪的溃败,若非如此,烂絮又有何用呢?”
“谎言才是最美妙的,油滑而甜腻的黏稠,让疯癫的部分不由自主地缠绕,附着,深陷其中,最后,怎么会明白是为的存在而捏造,还是为了捏造而存在!”
“就像溅入沙司的血脓,不分彼此,永远纠缠在黏浊的黏浊之中,太好了呢。”
……
——旁观者一刀切开自己
“你似乎以发掘世间的丑陋为乐,乐此不疲。”
“没有乐趣吧,你根本没法从这世上汲取哪怕一丝一毫的残渣。”
“所以就扭转自己可悲的兴趣,以苦难为温床,捏凑出一个变质的个体。”
“你只是个怪胎,你兴奋地谛听绝望的哀嚎,嘶鸣,把别人的痛苦充作自己的收藏品。”
“哈,你根本无所作为。”
“看,流出来的根本不是血。”
“你居然用这种恶臭的灰色胶质来填充自己。”
“来让我尝尝这究竟是什么。”
“咳咳,超恶心啊。”
“嗯?难以置信。”
“这种单调的酸臭……”
“什么嘛,你的身体里居然只有——”
“平庸?”
(完?)
2017年1月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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